台灣山林勇士的驕傲 刀與箭

    我對民藝的熱愛是一種感情的執著,也是特殊的嗜癖。

     對於收藏這些台灣的老東西、舊物品我樂此不疲求之若渴,對它們的感情似乎較為濃郁,有如臍帶般母子間的連繫,因此曾有人強調古董民藝的愛好,完全是感情層次的事。

    但就經濟現實層面來看的話,也有人認為民藝是舊物沒有升值的空間,但這個問題不會減弱我對收藏民藝的熱愛。

     除了台灣古早民藝外,我更是偏愛台灣原住民的文物藝術。所持的理由很簡單就是,它的形質生動有趣,表現出與眾不同的古樸真實。

     原住民文物本身就是物以稀為貴,更可以據為增值之藝術收藏品。

     但是台灣原住民文物以其稀有,自始即是珍品藝術,很早就普受歡迎、受到重視與收藏,被視為高檔貨。

         自從我看過魏德聖所拍的賽德克巴萊系列電影後,更喜歡收藏原住民古樸美麗的文物,都會想盡辦法買下來。
      1930年台灣原住民賽德克族,在日本的統治下所做的反抗。事後史料稱之為“霧社事件”。賽德克族信仰祖靈,他們相信有一座彩虹橋通往祖靈之家——那是每個“賽德克巴萊”(真正的人)的歸宿,是英雄的榮耀之塚。他們赤貧卻充滿野性的魅力,力量主宰著一切,一個真正的男人必須手刃過他的仇敵,他們為鮮血歡呼——直到日本文明的來臨,溫和的改造裹住了暴烈操控的本質。

      被日本人叫做“生蕃”的賽德克人,壓制他們血脈裡的桀驁,強迫他們要用堅硬雙膝去跪下,來承受當時日本文明的恩澤。文明用金錢與地位告訴他們,原來他們是那樣貧窮、落後與蒙昧。
      賽德克族他們曾經的驕傲都被裝進一壺壺酒中,日日澆飲度日,所有的鐵血都醉了,蒼山之間,他們不再有獵場。

      然而,總有勇士心中仍點燃著自由的火把,抱著以血祭祖靈的決心,在林海山崖用刀箭與荷槍實彈的日本士兵作戰——他們飛奔起來就像靈境裡的鹿,他們持刀血戮時就像深淵裡的狼。死亡如約而至。

      他們的妻兒亦知這是一場必死的徒勞反抗,不願苟活而在山林中集體吊死。甚至有賽德克族人親手掐死妻兒後自殺。電影中的這些畫面是如此震撼人心,特別是片中莫那嘶吼:「如果文明是讓我們卑躬屈膝,那我們就讓你們看看野蠻的驕傲。」更是動人心魄、令人慟泣。每每看到此,都會熱淚盈眶、內心熱血沸騰。
 
       我所收藏這幾件原住民打獵用的刀與箭,是這些年分別從不同的蚤市所收購而來的。

    魚形禮刀在裝飾與紋樣上,代表著配戴者的身份與地位,配戴時必須盛裝打扮,由於禮刀製作必須以昂貴的代價向鐵匠交換,在過去的時代,禮刀常作為原住民族人的傳家器物,除非必要,極少做為聘禮使用。

    然而近代社經結構改變,有經濟能力的原住民族人也會向鐵匠訂製新的禮刀,代表自己的身份地位或是新人結婚時要用的禮刀,因為再多的錢沒有禮刀,婚事無法談成,這是原住民的傳承,狩獵刀轉為純手工的禮刀,變成目前原住民的傳承表徵。

    我其實很好奇想去瞭解這些文物品,販仔們是如何得來的?

      我詢問在蚤市的一對父女檔的販仔,他們的回應是從搬家公司所收購而來的。

我接著問為何是搬家公司?
       他們回答說:「這件原住民打獵用的箭,就是來自豐原一間民宅。箭是一個年青人父親早期所收藏的。他不要了,當垃圾丟棄在舊屋子裡,搬家公司幫他搬完家後,隨手也把一些屋主不要的東西回收回來,所以我們就跟搬家公司他們買,省去尋貨的時間。現在搬家公司回收民眾不要的廢舊家具、二手家電、雜物、古物等舊貨,都會轉手賣給我們再賺一手。」
 
 
   「垃圾不落地以前,我們舊貨販仔早期都可以在各處社區鄉鎮回收場裡,收到不用本錢的老東西。現在政策一改,我們只能轉向跟搬家公司來整批購買回來,再分類到蚤市出售了。」
 
   「之前還會穿梭去中南部偏僻鄉村老屋間,但這些年老屋拆的差不多了,不好找貨了。」他們抱怨著說。
 
     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,今日老屋及眷村都己慢慢消失,一般都會型城市人們又具有戒心,是無法隨便進去社區回收場的,人家有舊貨要丟,販仔真的無法去回收。難怪搬家公司招牌上,有寫著舊貨回收、或廢棄物處理字樣。我想搬家時最讓人感到煩心就是舊貨的處理,廢家具、舊家電如同雞肋,棄之不捨留之無味,特地找來舊貨回收似乎又增加了自己的麻煩。
 
      搬家公司在為人搬家的時候,又可以順便尋找可回收的舊貨,這樣的回收方式,相對容易能夠用低廉的價錢,收到夠好的舊貨。現在搬家公司兼職收舊貨,真是方便了業主愁了舊貨商,這個生意做得實在太划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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